中国集邮团体兴衰史(三十四)


91邮票网 2012-03-23 19:50:45 浏览量:612

周今觉在集邮生涯中,如果说区甘源是他的启蒙老师,陈复祥使他立志专攻中国早期邮票,施开甲帮他购得大量华邮珍品,那么,使周今觉获得精湛的日本邮票知识,理解创办集邮团体的深远意义和编印出版集邮刊物宣传作用的人,应是木村梅次郎。 木村梅次郎(1867—1927),日本京都人,早期著名日本集邮活动家。青年时代曾留学德国,回国后担任石川岛造船厂技师,1900年前后开始集邮。日本明治四十五年七月(1912.7.)在东京创办组织邮乐会,这是日本最早的集邮团体。1913年发起举办邮票展览,为日本首次邮展,1914年创办集邮刊物《邮乐》,积极宣传日本邮票,使日邮地位大增。他曾入英国伦敦皇家邮学会,并被推举为该会会友,为亚洲第一会友,著有《日本部匣切手类鉴》,影响甚广。1926年被聘为美国纽约国际邮展评审员。1927年11月病逝,但会刊《邮乐》仍继续刊行,直至1930年停刊。 木村梅次郎是周今觉最推崇的日本集邮家,日本邮乐会是周今觉最早加入的外国集邮团体,《邮乐》杂志是周今觉最爱读的集邮杂志。 周今觉在青年时代,曾四次赴日本考察,对日本集邮界的人和事虽有所闻,但那时周今觉热心研究数学,对集邮毫无兴趣。1923年周今觉开始集邮后,次年即加入了日本邮乐会,为该会第578号会员,随后又加入了日本邮便切手协会和松本邮朋会。后来,欧美许多国家的集邮团体纷纷邀请周今觉入会,但周今觉都不屑一顾。而周今觉加入的三个日本集邮团体中,对日本邮乐会情有独钟。 周今觉在《余之集日邮缘起》一文中写道:“我於日邮上得的见识,一大半是从《邮乐》杂志而来。我曾经买了全部旧报,从第一期看到末尾,又加入邮乐会、日本邮便切手协会及松本邮朋会为会员,得和日本一班有名的集邮家观摩相善,受益不少。”在《邮乘》发刊词中,周今觉曾写道:“彼日本邮乐会,成立十二年,月刊亦继续十二年,今且名播海外。撰述人木村梅次郎,且受英伦皇家邮会之特别奖,此则为吾人之好模范,他山之石,心向往矣。” 1925年10月1日中华邮票会会刊《邮乘》创刊,会长周今觉立即将《邮乘》创刊号寄给日本邮乐会、日本邮便切手协会和松本邮朋会。三会长收到后非常高兴,立即回函祝贺《邮乘》创刊。同时,三会长表示愿意加入中华邮票会。据《中华邮票会会员录》载:日本邮乐会会长木村梅次郎名列第42号;日本邮便切手协会会长三井高阳名列43号;日本松本邮朋会会长槐原元继名列44号。随后,日本集邮家寺本义雄(46号)、池田新造(47号)、户田龙雄(48号)、金武吉弘(60号)、山本幸治(68号)等也相继加入中华邮票会,成为会员。加上先入会的大柴峰吉(13号)和林勇(37号),至1926年9月,中华邮票会中已有日本集邮家10人,而当时中华邮票会全部会员才84人。 日本集邮家踊跃加入中华邮票会,其中有木村梅次郎宣传之功。1925年10月出版的《邮乐》第十一卷第十二号为向日本集邮者介绍中华邮票会会刊,曾作如下报道:“本会第578号会员周今觉氏,日前创中华邮票会于上海,近又发行机关杂志,名曰《邮乘》,顷见其创刊号一册,非常完美之杂志也。其口绘(即书中前面之附图)有支那珍品邮票26种,用天然彩色版所印。又1912年二元倒盖一全张,为珂罗版所印。中文40余面,英文10余面,记载翔实异常,体裁大致与《邮乐》相似。吾愿此邻邦有力之邮会与其杂志,前途进步无疆也。” 日本邮乐会会员堀田俊造欣闻中华邮票会周今觉会长喜爱《邮乐》杂志,特将1914年至1923年全套《邮乐》杂志寄赠周会长。周今觉收阅后爱不释手,并在《邮乘》二卷四期(1926年12月30日出版)刊登“赠书鸣谢”:“近承日本堀田俊造先生以所藏《邮乐》杂志九全卷见赠。该杂志为研究日邮之宝筏旧报,尤不易得,鄙人即以捐置本会藏书楼中,使本邦研究日邮者共拜田君之嘉惠。特此代表本会鸣谢。周今觉启。” 中日两国邮会交往,从此逐页展开,为中日集邮史留下友好篇章。 周今觉在《邮乘》二卷一期(1926年3月出版)曾热情地将木村梅次郎的著作介绍给中国集邮者:“《日本邮便切手类鉴》(第4版),此书为日本木村梅次朗所著,东京邮乐会发行,乃日本票专门目录,比之吉本司、司各脱之书,其详略之相去,实不可以道里计。由最初以迄最近,凡纸质、版数、假名、无不应有尽有。末附一卷,论版式之变体,尤为精华之所在。盖日本票之变体错体,其关于纸质、齿孔、印刷、颜色者甚少,而关于版式者则独多。故其所谓变体者,皆含于其全张之中,特某版有、某版无,不能每版俱备,以是乃判其贵贱耳。本书第3版所定之价太低,往往与市价相差甚远,第4版乃改正不少。忆余初集日邮时,持此书第3版之定价,与大阪邮商林勇氏断断争执,由今思之,真可发一笑也。我国集日邮者稀少,若实而按之,则除不佞外,几可云绝无一人。此有二因:一由于日本伪票太多,人有戒心;一由于参考无书,未由入门耳。此书虽以日文刊行,但中日同文,虽不谙日语者,亦不妨一读也。惟不佞却有一言,为木村氏进告者,即此书早应译成英文,使于国际地位上占得一席,庶不埋没此等名著耳。” 《邮乘》传至日本,有日本集邮家评论说,《邮乘》照搬《邮乐》,似依佯画葫芦。为此,周今觉在《一年之回顾》一文中作了解释:“(《邮乘》)所以初出第一期的时候,日本人都以为摹仿《邮乐》。我自己看看,也觉得有几分像处,第一就是黄纸封面,容易和《邮乐》相混。后来我要力避他人的嫌疑,所以第二期封面改了白纸、黄图。第三期又改了彩色版,这个彩色封面,不能不说它不美丽,不能不说它不是进步之。但是日本某报上,又有四个字批评,说是‘无邮票味’(切手味十氵)。这个批评却错了,龙球本是本会的旗帜,龙是代表华邮,那个美人是代表中国的集邮家,地球是代表世界的集邮家,希望将来中国集邮家,都倾心到华邮上去,这就是奉球于龙的微意了。做封面图案,一定要有远大的印象,深微的寓意,方算是佳构,若是仅仅的画几张类似邮票的东西,那又有什么意味呢?” 从上述文字中,我们可以看到周今觉不仅善于学习日本人的长处,而且更有超过日本人的雄心。他不但能虚心接受外人的批评,还有自己独特的创造性风格。周今觉虽然推崇木村梅次郎,从中增进了不少见识,喜读《邮乐》,从中得到不少启迪,但他决不依样照搬,周今觉要走自己开创的中国集邮之路。

 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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